佛說解梵志阿颰經
吳月支國優婆塞支謙譯
聞如是一時佛與五百沙門俱遊於越祇到
鼓車城外樹下坐比聚有豪賢梵志名費迦
沙明曉經書星宿運度所問皆答有五百弟
子弟子中第一者名阿颰阿颰問師言今有
佛來人稱其德名蓋天地不識斯何人也費
迦沙言吾聞是釋種國王太子厥興無師自
著經化阿颰言若無師者名譽何美又國王
子多憍婬好樂安有塗行降志乞食誨人不
倦將是眞人乎願師可行觀其道德費迦沙
言不然我世豪賢聦叡多才彼爲新出義當
來謁吾不宜徃阿颰言我聞天帝釋與第七
梵皆下事之所教弟子悉得五通輕舉能飛
達視洞聽知人意志及生所從來死所趣向
此蓋天師何肯來謁費迦沙言經說帝王生
子有三十二相者立即當爲飛行皇帝王四
天下自然七寳一金輪寳二白象寳三紺馬
寳四玉女寳五神珠寳六理家寳七賢將寳
當有千子皆才明勇武一人當千兵仗不用
其世泰平若棄天下當爲自然佛以無爲化
度度人得道彼豈是耶汝且徃觀有此相者
其審是佛吾當事之阿颰言願與同志共行
師言大善即與五百弟子俱到皆下車揖讓
佛佛使就座五百人盡坐獨阿颰左右彷徨
微觀佛相佛知其意亦起併行阿颰住佛亦
住阿颰坐佛亦坐阿颰乃問佛言本事何等
道除鬚髮被袈裟持鉢何應佛言吾求道已
來歷世久遠不可稱紀常奉諸佛行菩薩道
所事師友無復央數除鬚髮者爲終身戒捐
棄貪愛無復飾好使人不欲己己亦不欲人
袈裟法服古聖旌表解釋蟠結無復世念鉢
爲應器宜道人用節身約省非義不受也斯
皆無爲清淨之像今我作佛爲天下師自恣
汝意欲問勿難阿颰言我等所事師費迦沙
世世聦明名昇遐遠又是梵種特勝餘人天
下雖貴爲王亦有不仁而我種者獨不好殺
佛言吾本用惡殺故求佛無爲之道汝梵志
種但口貴仁數雖手不殺心皆有殺今我爲
佛身口意淨一切不殺用天下人皆好不殺
故教以仁義阿颰問言今佛棄捐妻子自絶
種嗣殆不若我師世世繼嗣也佛言天下人
姓本末各異衆人前世曾爲我子吾亦曾爲
一切人子會輙有離種姓無常或時怨仇相
從爲親或時親屬復爲怨仇因縁離合一切
如幻父母妻子本非我親吾亦非彼有世人
但以是義非我而爲罪惡爲後受苦昔我故
世時曾爲剎利王名爲鼓摩休有四子一名
郁鉗二名虔尼三名度四名淳王尚未崩四
子諍立王聞愁憂念四子諍當殺人民即委
國東去行行自念人生無幾而憂反長今我
爲王欲得子姓旣已有子還欲相伐有嗣如
是何益於人吾不忍見恐殺無辜但當捨家
作沙門耳即此入山就道人迦比校止草廬
又有道人摩離王問其本何縁學道摩離自
說娶妻無子顏慙諸家故作沙門王言異我
吾爲國王有子四人身尚未死而子國亂不
忍見之故爲道耳摩離意解乃遂精進如是
阿颰正使子賢父老病亡子不能却生時爲
惡死入地獄子不能得代用是故我常以慈
心救濟人物道成得佛度脫天下阿颰言佛
爲難及今天下有四種人君子梵志田家工
技去彼獨我梵種爲眞且貴其餘三輩皆事
我種佛言假使汝種爲眞貴者儻婦無子婢
而生男當舉之不曰當舉之今汝祖母現取
婢子爲後可爲眞貴耶阿颰默然五百弟子
皆起住言瞿曇沙門何毀我種阿颰才智亦
能相難佛言皆默然若其才智當自辯之佛
問其祖至三無對金剛力士舉杵言佛重問
汝何故不對阿颰懼曰實如佛言五百人言
佛聖智明阿颰母者信釋家婢我等從今請
不復敬佛言不然世或母賤而子賢貴阿颰
賢人不可毀也若使梵種娶剎利女生子長
大當學父家學母家耶皆曰當學父家佛言
如是母賤何損若子長大明經行高踰於父
者汝加敬之若梵志女爲剎利婦生子長大
知外家賢而不肯學自效父家射獵殺生汝
當敬不皆曰不當佛言如是用爲問母若使
阿颰有子復賢才秀絶世汝當奈何皆曰當
著上座設父母俱是梵種生子不肖無所中
直汝當奈何皆曰當著下座佛言如是素是
有常耶若梵志子殺盜犯法吏當捕不曰當
捕之汝何不拒言我種貴不應收捕曰現有
罪何得言種佛言今我爲佛師民仁孝告之
正言去欲怒癡有常之態諸爲惡者我輙教
令不殺盜婬妄語飲酒祠祀事邪人宿爲惡
身當受罪烹殺祠天爲過滋甚無所補也且
夫天意清仁豈食人食乎有德致祐非殺爲
福是以天下賢智世主聞佛經戒皆自割絶
願不爲惡其持戒死精神上天若能至心清
淨即得沙門四道一曰溝港二曰頻來三曰
不還四曰應眞又天下君王雖行正欲平亦
責民租稅貪意不除今我爲佛都使天下無
復情欲得無爲道我求道以來其劫無數每
生有願願棄愛欲修沙門行無適無莫於天
下人賢明君子聞佛經戒靡不奉行其不承
者復皆有悔能制意志無復貪欲便斷生死
憂哭之道不相追戀而得離苦當天下無常
人如水泡一成一壞莫能自存佛問阿颰汝
師以何教戒對曰師戒不得殺人殺牛不得
盜金銀不婬師家及弟子婦不得飲酒年四
十八乃得取婦我師教人盡此八戒未知佛
戒復何義也佛言樂聞者聽若族姓子來自
陳說貪樂佛戒我隨其能而授與戒欲居家
修道者名曰清信士當持五戒一不好殺禽
獸蟲蟻蝡動之類無所剋傷以身況彼不加
刀杖心念爲仁口不及殺二不偷盜貪殘人
財欺升秤尺如圭銖分不得侵人心存于義
口不教取三不好欲婬犯人婦女不觀華色
不聽好音樂心修禮禁言不失法四不妄語
譛入人罪笑而後言言必誠信心不漏慢口
無毀譽五不飲酒縱情酗醟心不好嗜口無
味甞酒有三十六失勿以勸人是名爲我清
信士之戒也佛言我不呼人仁人自來請敬
受戒轉敷教去惡就善天下賢智欲作沙門
我每先問何縁覺悟夫爲人子當以孝敬安
養爲務而欲爲道當報父母父母聽許然後
爲說沙門之戒有二百五十戒終身清淨得
無不能中道而廢失供養恩若人固請信意
不轉堪奉法律爾乃與戒沙門之戒慈仁爲
本不得殘殺蝡動之類哀念人物踰於赤子
亦不怨訟求直於人常念所生及師友恩精
進求道欲度父母沙門不得貪餘妄取人財
見諸寳貨當如糞土人與不受受者不留轉
賙窮乏常爲人說不貪之德沙門不得有婦
繼嗣防遠女人禁閉情態行見好色目不逆
送老者比母次者如姊妹若心不止當觀惡
露以却婬行行起生死皆由癡愛沙門不得
妄言訛語譛入人罪見聞如實非義勿傳和
解諍者兩說其善徐言惟止無宣人私沙門
不得吟詠歌曲弄舞調戲及論倡優當勤精
思習故知新沙門所說言必法師其所不聞
不得意造晨夜誦經不得謬誤精行道要以
除衆穢爲人說法思合義意沙門不得妄卧
好牀衣不文綵食不著味不用金銀朱漆之
器但應瓦鐵之鉢沙門不得飲酒思甞氣味
不得服藥酒及詣酒家沙門不得以諸華香
塗身燒熏衣服思念持戒沙門不得買使奴
婢借賃僮客或人進與一不得受沙門不得
畜養六畜車轝騎乗快心恣意沙門不得儲
貯米穀朝朝乞食不過七家一家不得乃到
二家帀七家不得應但飲水沙門入聚當如
鳥食飽而棄去不顧其餘若不得食心亦不
恨沙門捨家止不懷安不慕好舍其惟山澤
樹下而已沙門不得遊廬園圃墾殖苗稼思
樂種作沙門不得論說樂他水菜一心惟道
不應念餘沙門不得議道國邑墟[鄹]好惡有
所高下沙門不得誣謗同道基業田宅穀粮
衣食彼有此無沙門不得卧談食語不得豫
知國中政事治軍行師攻奪可否沙門不得
說諸畜生形態好惡此愚人談非道法儀沙
門不得自稱解經說彼不通自伐非賢不當
貢高沙門講法不得言我經利汝經綴礙我
戒行淨汝戒行穢不得言我師明汝師不明
佛經一統其歸無二壯志自抗不當毀譽不
得言我世大姓汝種孤窶不得自說曾與其
謀以不如我不得轉自相平某好牀机被枕
卧具某有櫛梳不得照鏡摩鬚念著細滑不
得觀長者闘諸賤人及畜生闘不得效以手
拳相加不得摴蒱博奕觀效諸戲懈卧謀食
不得念到某方某郡從彼還此計其道里不
得作男女醫及牛馬醫不得教人當吐下莫
吐下不得習弄兵杖彈丸擲戲不得學相男
女貧富貴賤有相無相及相六畜儀形之狀
不得考占水旱災變歲之豐儉一不得知沙
門過日中不得食衣食粗踈心不以怨鉢常
佩左脇下其所行處不憂飢寒身常與鉢俱
如鳥有翅口不妄食六情常端耻志不昇不
恨身苦願在經戒目不眄色耳鼻口身所更
好惡其心不動節食將身不飢不飽卧趣息
體假寐不久抗志清邈恒在泥洹譬如孝子
早喪父母哀號思慕無須臾忘斯我沙門守
志行道坐即禪思興則諷詠覺寤精進匪違
戒行是爲佛弟子佛告阿颰如此戒者有二
百五十今粗說耳沙門攝意不使放逸閑居
靜處去婬怒癡以就智慧常用慈心愍傷天
下捐棄眠卧貪欲之態一心信法不復疑惑
乃得羅漢羅漢者爲已應眞譬如人居常貧
負債治生獲利歸畢歡喜復有罪人久繫獄
中又如長者方便得出亦如奴婢免爲良民
及病連年醫療得愈又如商人從澁難道得
重貨歸此五譬喻人皆歡喜而我沙門亦猶
若此自念生死久繫五隂更苦無量今得解
脫何謂五隂一色二痛三想四行五識此五
覆人令不見道沙門自思覺知無常身非其
身愚癡意解心無所著色隂已除是第一喜
沙門思念自見身中五藏不淨貪欲意解善
惡無二痛隂已除是第二喜沙門精思見恩
愛苦不爲漏習無更樂意想隂已除是第三
喜沙門思惟身口意淨無復喜怒寂然意定
不起不爲行隂已除是第四喜沙門自念得
佛清化斷諸縁起癡愛盡滅識隂已除是第
五歡喜也
佛告阿颰我沙門捐棄諸欲奉行經戒以斷
生死則於今世無復憂哭相戀之意吾不貪
人人亦不貪我而吾以道慈念一切欲使度
脫夫爲道一世苦身不爲道者其苦彌長如
人沐浴但可外淨心垢不除得應眞者衆惡
都除凡人志心道人心一如石在地日炙不
消雨漬不澤風吹不動出其凡俗得成至道
心意已冷無復熱婬譬如蓮華出於汙泥根
葉常冷塵水不著沙門自念父母養子恩極
一世佛開天下使人得道自見本末五道生
死知人壽命意志已止所爲自恣欲上天即
上入海即入譬如以香灌浴死人不能使香
教惡人善不能必善人心惡者身口得惡外
學家言但恣則耳無有眞道道人聞此終不
應答知凡人意想見皆倒愚不解道以正爲
邪不別眞僞聖人愍之故加慈愛沙門持意
如人衣新衣坐起慎護不欲點汙故持戒者
常與心諍使百惡來終不聽受父母生子幼
化以道長犯罪死不可怨親譬如踞牀有木
無繩不能得坐子無明師亦不得道如此儒
士吾前世時多事賢聖所受非凡皆無爲師
也得羅漢者能自陳說於某處得溝港於某
處得頻來及不還至應眞爲都解脫不復生
死具知闊狹如觀好畫分別五彩見天下人
皆有三毒憍慢放逸貪味之態自知已解不
復貪天上生亦不樂人中但念衆生欲令解
脫凡人未聞宜諦受學如持綵絲貫瑠璃珠
五色悉現道眼見人魂神生所從來死趣何
道知某人死神墮地獄某墮畜生某墮鬼神
某入人形某死上天道成自知斷此五處已
得所願視身如土聽取我形破碎亦可以明
眞僞如入清水沙礫珠寳所有悉見豫知天
下一人爲百百人爲一所以然者一人生子
轉至玄孫興盛爲百或時百人死亡空儩更
餘有一沙門得道具見好惡知何人死當生
善道亦知何人當墮惡道自見身中四氣分
數知人壽命苦樂長短本從不明心識爲行
行受名色但因縁寄託生母腹中更相憂念
父母言我子子言我父母精神展轉皆不自
識宿命善者復生爲人則富貴長壽其不善
者則苦短命各由其本行天地人物一仰四
氣一地二水三火四風人之身中強者爲地
和淖爲水溫熱爲火氣息爲風生借用此死
則歸本計其本末各自爲地凡人不覺天地
中間生者如夢命禄至短擾擾而死譬如風
吹海水波浪相逮生死亦然徃來無休沙門
得道悉知天地成敗終始一劫中事身所更
來亦知久遠無數劫事乃知天下得道神仙
無及佛者自知意志本有萬端今事成一常
悲衆人爲貪欲恚婬怒癡醉交亂胷中或作
恩愛不知此要得道達視如人鑑鏡飛行無
礙石壁皆過能上須彌手捫日月能令身中
別出水火能没地下從一方出能行空中坐
卧自在能使魔王梵釋諸天無不傾倒譬如
陶家燒作瓦器盛水不漏凡人如坯得道如
瓦可燥可濕浸漬不碎如鍛金師任作何器
得神足者亦復如是在所變化陶冶之家鬱
火成器我之沙門鬱意成道如乾牛皮卷之
有聲舒亦有聲濕以脂膏卷舒皆輭道意如
是一切柔輭無復剛強譬於高樓見聞下人
歌舞鍾皷諸六畜聲道耳如是亦聞天上音
樂亦聞餓鬼地獄飢渴痛聲具見人心有欲
態者無欲態者有諸喜怒憎愛愚智強弱易
化難化好道不好道皆分別知之如人喜沐
浴摩身不遍復更熟摩道眼觀知可度者即
持佛經開解授與意悉善者復得爲人行高
者死得上天若持戒淨便得沙門四道其得
道者知一世十世百世無數世事亦知天地
終始劫成劫敗則知無數劫身所從生彼時
生父母姓字彼時異壽數多少知彼時從人
道上作天從天道下作人或從人入地獄從
地獄作畜生作餓鬼從餓鬼出作人或從人
復作鬼神從鬼神入地獄上作天悉分別知
自思惟如人遠客憶念故鄉具識所有觀見
五道自知已解道力自在欲壽百歲千歲萬
歲至無數劫皆能欲不食十日百日一歲百
歲可至無數欲食即食如登高樓聽視下人
東西南北坐立語聲一切聞見道人自知意
志已淨善惡皆棄如人好過誤犯法吏以取
鈎鉗頸[
徇?]令其人羞慚欲疾免離得羅漢者
羞身如是羅漢有二輩一輩爲滅一輩爲護
所謂滅者自憂得道即取泥洹護者憂人度
脫天下譬如水清其中沙石魚鼈自現道意
以淨悉見天下心識所有沙門如是汝師教
誡寧能爾不阿颰對曰此實難及佛言我見
世間亦有道士不知佛法隱居藪澤食於果
蓏言不用師當得自然此得道乎對曰不得
佛言道從心得當有師法是爲癡妄信道一
也復有道士採取百草枝葉華實服食方藥
自用可仙汝師弟子亦信此乎對曰不信是
爲癡妄信道二也或有道士委棄父母著鹿
皮衣卧止草蓐被髮不食拜天求道徒自困
苦無所成獲汝效此乎對曰不效是爲癡妄
信道三也亦有道士深居閑處題門有道祭
事水火日月五星烹殺祠天博類求福汝爲
此乎對曰不爲是謂爲癡妄信道四也佛告
阿颰天地開闢已來有大梵志道士二十三
人名爲耆屠留耗盡陀迦夷阿柔迦晨[詅]夷
頞超燄毛已蜜監化阿倫裘曇耆[
詅]淚迦
葉暴伏阿敗[
履]優察波利僥頸陂佉天下
城郭皆是此二十三人共所造也今費迦沙
何如此輩人對曰不及佛言汝師何長能爲
帝王作師令帝王得道耶對曰不能汝等能
爲太子大臣長吏作師使得道耶對曰不能
汝師能教士農工商長中少年男子婦女及
令汝等皆得道乎對曰不能汝師先祖頗得
道乎對曰不聞師教汝等趣何等道曰師言
持八戒者死上梵天寧見汝輩持是八戒昇
梵天耶曰聞師言耳佛告阿颰我沙門得應
眞者知劫中生死分別衆人彼時爲某從某
作某知天下人及天上事飛行在所至到能
存能亡能動地移須彌山出入無間變化恣
意父母死亡知墮何道追求開導能令解脫
子得道者父母皆度又我沙門持一正意行
二百五十戒就無爲道佛告阿颰我棄國捐
王行作沙門憂斷生死今得自然爲如來至
眞等正覺明行成爲善道世間解無上士道
法御天人師號佛衆祐都爲天上天下作師
其持我經戒無不得道者我常慈心教化天
下去惡就善善可常行惡不可久苦可長處
樂不可保樂者當時快意久後受苦罪至而
悔無所及矣於是阿颰熟視佛身心念佛相
有三十二我殊不見一相何也佛知其意即
爲出舌先舐左耳却舐右耳復舐髮際以舌
覆面徐引舌下阿颰歎曰如佛者難值萬世
時有舌相乃爾安得不知佛言汝等來久歸
謝汝師五百人皆前接佛足而去費迦沙乗
車而出見諸弟子來即住待之諸弟子至下
車作禮師言瞿曇沙門名聞天下有其相乎
住何以久盡說何事阿颰言朝來所語無有
一失還舍飯已徐當說之師言佛不能讓留
汝飯乎對曰佛坐樹下了無所有知可飯時
故遣我還即俱歸飯已阿颰向師具說佛語
師言汝道佛語得無增減欲使我事之耶阿
颰言聽佛所語勝我梵志但恐我種不能事
耳師即怒蹹地曰我累世爲師何用不如阿
颰言師試自徃觀其智能師言然當自請佛
與共談語暮即施牀席作五百人供具鷄鳴
師自行至通姓名請佛相見作禮畢一面坐
叉手言今設微食願佛與衆沙門俱屈威神
佛以默然可之費迦沙歡喜辤歸辦食日未
中又遣阿颰行[迎]佛與五百沙門俱就舍坐
已定施飯食行澡水畢費迦沙問佛言昨阿
颰還道說佛語不審諦願重聞之佛言皆是
無所增減便復爲說昨時所語聞佛語喜即
自稽首言我昨無故瞋阿颰所語佛言汝雖
怒者是賢弟子譬如善馬知人心意佛呪願
阿颰言使汝壽身無病於是師讃佛言
火能照於冥
江海百谷王
聖人廣教授
如國有明君
摩尼寳第一
月爲星中明
如日照天下
三界惟佛尊
佛知其心輭正無邪爲說偈言
人當仁義
布施作福
覺識非常
守行經戒
世間危險
樂少苦多
當自憂身
不宜懈怠
務斷貪欲
致畏之習
生老病死
憂哭之痛
恩愛別離
一切皆苦
是故聖人
求無爲道
費迦沙意解起禮佛足垂淚言曰念我先祖
皆無有知白佛言願佛愍傷我我有昆弟妻
子諸家今欲將來使受佛法佛言可即皆來
禮佛足受三自歸與阿颰等俱持五戒後費
迦沙以其命終弟子問佛是師死者趣何道
乎佛言已得第三不還生十九天阿那含中
當於彼般泥洹阿颰等五百人欲作沙門佛
言各且歸家善持五戒意志已固乃可捨家
佛說經已皆大歡喜作禮而去
佛說梵志阿颰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