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四自侵經
西晉三藏竺法護譯
佛言夙夜不學老不止婬得財不施不受佛
言是四出心還自侵身徃古豪富慠尊自恣
國王帝主世俗愚人但知晝夜過疾不覺命
盡常欲瞋怒強狠自用婬憍貪富今爲所在
不好經道惡聞自侵走心恣意放逸無禁當
爾之時不覺饑渴不能自惟九孔瘡痍臭處
不淨行止卧覺百端諸事種苦惱根慢於大
法不曉受身老病來時姿顏則變五樂之欲
不可常得病著牀時擾動不安死命忽至身
當敗壞安得久乎死生不絶惡道不休己身
壽命亦與死生苦惱憂患皆由己矣以是觀
之何者是人婬色戲樂歌舞倡妓幾何間耶
若如呼吸慧之明之改其志分守身貞潔世
間所有一歸空無假使歌戲人不歡樂不如
爲快歌者便恥衆人迷惑常樂妓樂疾病憂
至爾乃愁慼安隱之時多事萬端不爲身計
已招萬罪殃禍響應不能分別所因致身身
若畫瓶內滿不淨臭處膿血猶如革囊裹於
不淨不知內外身當歸盡常以彩色脂粉莊
嚴自謂端正顏貌無雙不察九孔瘡病流出
斯人之等羅網所纏莫能觀身譬如幻化恍
惚不現惟有道士覩世俗人迷惑如此常自
計身諦觀一切擾擾紜紜但諍咽喉不急之
事禍從口出千凶萬罪還自纏繞或相害傷
忿怒成仇皆由貪起競諍利欲群迷雷同不
識道義之眞俗僞之惑老死忽至不得自由
仁賢知者若能曉了財物非常忽若風雨暴
至如電如夢幻化野馬無常對至人所不喜
終始連鎖縛著相隨不離五隂六衰之獄不
孝師父踈遠道慧貪身骨肉婬態不休耳目
鼻口身心六事但種災患多於天下草木之
栽恩愛之心旣廣且長逾於江海從生至老
終事萬端雖有顏貌端正姝好當以庠序觀
察非常苦空非身而反迷惑自見邪利沉溺
五音匿態在內不能攝心遊逸四方造俗方
便不在時節漏刻之念不在行步吉祥之間
願一伏心盡力削除衆厄之患莫若嬰兒不
別好醜屎尿不淨矣勤修精進棄惡無處則
可離惱生老病死敗朽之患自惟念之從三
十三無思想天都在三處終始之難發心學
道識道不諦貪身散意還墮六情當諦思計
生死正心無復徃來終始乃斷人著色味諸
情不絶反畏禁戒衆疑不除吸吸計常覩目
前事以是之故五道不止則復獲身除刈六
情剪去五隂修行則安見貪者則自省己不
受六入則無憂懼以無所懼則入道場得向
慧門學者猶豫心不專恒或進或退故使迷
惑徃來不絶假喻言之曾爲怨家後更和解
至重相親前作士夫後更驚怯意以向道中
復違失還墮六入此之謂也還墮五道生死
之惱飲苦食毒更相吞没不避親戚不別宗
門不自覺知巍巍佛聖目覩之耳痛其失道
故垂四等慈悲喜護愍傷萬姓萌類之兆未
見群類苟懷一介志不轉易假使有人至心
欲度當諦思計一心行道勿言我家宗親恩
愛之戀當知無常假借是身合會相偶皆當
別離長有愛患寄生相因萬物歸空皆非我
所曉知無者則度天下十方人民諸爲業道
者不疑惠施不懷忿怒捨貪愛心因縁皆斷
道人觀察可否之事內自省身譬如夢幻喻
如軍征百萬之衆恃怙名將以却怨敵道人
伏心制意修法奉道順行戒禁身意清白布
恩施德除棄忿怒憍奢諍訟專精行道無得
爲礙志在軌迹若將帥衆也先自正心爾乃
身行身心俱正則無所失以無所失則無群
侶得道絶去雄猛無雙乃知道尊猶如世人
所行不同有事天神地水火風日月山川諸
鬼神者永無所益故在周旋生死之裏不得
脫出羅網牢獄但願長壽安樂自恣獲百千
歲何足言乎會當歸死行道一日勝壽百年
不計無常而反貪愛言有父母兄弟妻子中
外親族疾病忽至困劣著牀曉語親屬分取
吾痛皆言不能疾者乃覺也五種親戚謂當
益已當坐汝等勤勞治生隨時給足使身隨
貪自縛自侵憂念九族妨廢善行壞亂善心
老病死來善惡苦樂獨自當之無有代者未
得道者皆有此念不能施與守道爲德能施
與者今世後世長得安隱爲生死糧世世豪
富得致車乗象馬舍宅金銀財寳不可稱數
父母兄弟妻子知識皆蒙得安有布施者邊
人助喜得福無量況其施主手自斟酌後世
所生福隨身報若影隨形響之應聲無隂蓋
者謂之泥洹其泥洹者亦無五隂日月星辰
風寒明冥不虚不實無有歲年除老病死響
之無聞不復隂身以與道合斯爲長壽常得
安隱久存無極快樂難量非俗所明也慧人
了是分別說之則可得佛眞人之道愚不行
道但爲身計慕老病死危害之業若干苦痛
如種五穀還自食之善惡如是各自受之本
已種惱不當畏之而復恐懼畏老病死四大
之身不免此難水火盜賊怨家債主縣官萬
端同復畏之不覺是苦本由此生反求嗜欲
人生在世作是憂是此非天與非道使然從
本所行自然獲之夫人學道求度世者極易
不難亦不勞役常自勤意精進求之信受聖
教雄猛伏意而得明慧寳英之報譬如師子
威衆獸靡不降伏譬如世人不能了知苦之
爲苦猶猪處溷不知臭之爲臭又如飛蛾入
于燈火專愚之人從心所好苟見邪婬投身
愛獄貪於生死不知爲生死之所惱自謂無
憂高勝無上虚天推步廣視列目不知天地
日月之表而可進退求生之術但欲紜紜競
稱尊貴貪慕榮名憍豪自恣欲令衆人爲己
歸伏威加天地令人畏之望於敬事自以畢
足於當世也佛見天下萬端之事皆處不肖
當法道化類習先聖所汙辱之行世人可傷
怔忪求利欲益多有貪豪快富滋著五欲宛
轉俗道不假自出如牢中獄囚閉鎖五木安
能自濟解脫苦哉如是之屬志在生死譬如
車輪無窮無竟斷絶是行却除衆欲若開獄
戶鳥脫羅網夫學道者坐戀親戚妻子之屬
是以自迷不至泥洹諸來會者聞說如是皆
更一心離俗遠著精進作禮而去
